迁岁茶

lofter看很少,被夹了可走大眼仔:宇宙电波猫

【独普】酗酒有何不可!

即使人住在伊万的屋檐下,基尔伯特仍然自信,快乐,坚持做他自己。在最新的来信中,他花了相当多的篇幅诅咒伊万(此处被第三人用下划线标注出,并在旁边附上了一个^L^笑脸),因为苏联人限制他的外出,例行的晨跑也不得不中断。

 

“所以我加大了室内运动量,”路德维希把这封信逐字读过去,“德意志永不松懈!阿西,你也知道我永远在征服的路上。现在我暂住在伊万家,不太能从外部实现个人追求;因此我决定在内部征服我自己:我痛定思痛,从今天开始戒酒!我们下次见面时,你将看到一个全新的我!!!”

 

以往路德维希会挑一个干完活的夜晚,倒上一杯啤酒,再细细斟酌该如何回信。信中如果流露出的兄弟情谊太明显,会引起伊万的揣度;如果行文不够亲近,基尔伯特会在下一封回信中报以激烈的谴责,并要求他回一封“稍稍有点人性温度”的信。

 

人的身体里有70%是水,德国人血管里流着70%的啤酒,戒酒约等于在精神上不再做德国人。路德握笔的手稳当地书写,头脑里却一片混乱,感觉自己脖子以上的部分和身体割裂开来,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。他木讷地把信封口,转身,转交给秘书,让她寄到莫斯科,然后又回到座位上坐下,无心工作。

 

路德坐了好一会儿,疲惫地用手抹了一把脸,发出一声呻吟,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。想到那封该死的回信,更是心乱如麻。他在心里埋怨并反思了自己十分钟,随后花了二十分钟诅咒伊万以及今年俄罗斯谷物的收成、酵母的活性。

 

“妈的,伊万,”他喝了一口寡淡的啤酒,战后的阴影仍然笼罩德国,间接影响到了啤酒的品质,“诅咒你的伏特加。”

 

两周后他收到了基尔伯特的回信,他的大哥郑重宣布自己戒酒失败。路德感受到一点欣慰:基尔伯特,无论朝代更迭沧海桑田,永远做他自己,这个无序世间唯一的常量

 

随之而来的另一个好消息是:他的禁足解除了,甚至可以在柏林墙附近晨跑。

 

这是一个了不起的,突兀的转变。是因为自己那封充满了语法和逻辑谬误的信吗,人们不会那么防备一个傻子,伊万不再视他为对手。但身为国家的化身,他时常能感受到空气里浮动的奇妙氛围,好似蜻蜓感受到潮气,在水面低飞。

 

德意志永不停歇,虽然哥哥的戒酒计划失败,但生活中还有其他可征服。遵循本能的引导,他提笔回信:“我想以伊丽莎白皇后为主题写一部音乐剧……”

 

伊丽莎白皇后——欧洲皇室时代衰落退场的标志。在与哥哥分离的时间里,他会在信中笼统地提一提工作过度和资源不足,但面对缠身的创伤和衰弱从来都模糊其词。基尔伯特则偶尔会在信的结尾淡淡地带过一笔:“有时我会感觉不是很好”,再在后面缀上“但本大爷一定会变好的!”

 

西德正在一天天从伤痛中恢复,路德尝出啤酒比昨日醇厚。他想,如今自己已经有勇气面对房间里的大象了。

 

一个无人打扰的安静夜晚,他点燃精油蜡烛,喝着最好的啤酒,给那封信收尾:“……希望哥哥可以撰写下一些关于伊丽莎白皇后的回忆。战争已经结束了好几十年,然而我的伤口还是没有完全愈合,偶尔还是会疼痛流血。有时我会感觉不是很好,但我能感受到我的力量在渐渐恢复,总有一天我会变好的。”

 

第二天路德维希去柏林墙附近晨跑,一股冲动牵引他来到墙边。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,回想起兄弟二人共度的圣诞节,橘黄色的火焰在壁炉里跳动。

 

这一次他还未等到回信,柏林墙就倒塌了。

 

 

他们在苏联给出的地点见面。虽然开了辆很烂的车来,但基尔伯特仍然是基尔伯特,自信,快乐,永远做他自己。他走下车,拍了拍车前盖,露出自豪的笑容:“本大爷也是有车一族了!阿西,你的车也不错嘛。”

 

路德不自在地绷紧了一点肩膀:“这些年我家汽车产业发展的不错,奔驰是其中的龙头。”

 

基尔伯特搂住弟弟的肩膀,脸上是纯粹的喜悦:“本大爷在东边就有听说过,阿西,你干的真的不错!”他小跑着到那辆奔驰旁,从头到尾仔细研究了一番,宣布到:“回去的路上我来开车,我想开阿西这边的车很久了!”

 

在车上基尔伯特一直惊叹连连,从减震到内饰都夸了个遍。路德维希感觉像泡在温水中安心:虽然比上次见面憔悴了一些,但基尔伯特仍然是记忆里的那个人,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别过。

 

但在这温情脉脉的表象之外,达摩克利斯之剑仍然悬在他们头顶。路德决定打破那面无形的墙:“你觉得音乐剧的主意怎么样?”

 

“我上衣左手边口袋有一张纸,你掏出来看看。”基尔伯特专心开车,双眼笔直面向前方。

 

那个口袋在第三和第四根肋骨中间。路德维希隔着布料感受到突出的肋骨,兄长过去的体格已经不再,但心脏在缓慢坚定地跳动。

 

他小心地在手里展开,纸上是零散的乐谱和填词。

 

我经历过人生的残酷,但仍然保持真我

我想站在钢丝上俯瞰整个世界,我想站在冰面上看它有多牢固

……

曾经勇气全失,又重燃希望

但我也一直

不负自我,坚守本心

世人徒费力气,要寻找你生命的意义

因我只属于你

 

“哼哼,我写得怎么样。”基尔伯特吹了一声口哨,肥啾喳喳叫起来。

 

雪后放晴,阳光落在白雪上,反射出浅金色的薄光。路德忍不住微笑起来,“我有预感,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新开始。”

 

在1992年,他们一起去看了《伊丽莎白》的首演。演出大获成功,谢幕时观众全都起立鼓掌,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也是其中一员。基尔伯特撞了一下弟弟的肩膀,即使剧院掌声如雷,路德维希还是能清楚地听到哥哥骄傲地说:“不愧是本大爷!阿西,《伊丽莎白》绝对是最好的德语音乐剧,全世界都会喜欢的,你等着瞧好了!”

 

理所当然,他们去酒吧大喝特喝庆功,直到意识不清。路德维希提起当年戒酒的事,基尔伯特闭上眼睛,把头往后仰去,整个人靠在椅背上:“妈的,我要吐了。算了,那就这一次吧。”

 

曾经勇气尽失,又重燃希望。就这些。有时候在绝望之中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。但今天我已经说了出来,我解决掉了房间里的大象,不要再多问了。”基尔伯特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,“阿西,你最好醉到不记得我说了什么。酒保,给我一个桶,我现在就要吐了!”

 

路德维希闭上眼睛,感受酒精和自己大脑的撕扯,他做了一个深呼吸,抬起手示意让酒保把自己的杯子加满。

 

第二天两人在宿醉中痛苦地醒来,用微波炉加热剩面包做早餐。基尔伯特趴在桌上,用吸管缓慢地从碗里喝醒酒汤:“你还记得昨天我说的,关于那封信的事吗?”

 

路德犹豫了一会儿:“我的记忆不太详实。不过都已经过去了。”

 

“那也没关系,我觉得我已经准备好了,我会再详细地和你说说的。”基尔伯特举起汤碗,朝着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致敬,“我又回来了——妈的,谁在乎过去那些破事啊!”

 

 

 

 

Free talk

天哪,为什么稍微正剧一点的东西这么难写,我创作中途好几次暴躁到握拳

我真的好想和其他的创作朋友交流哦,有人吗(泪眼)

伊丽莎白是非常好的音乐剧,太猛了,这个剧我第一次看完瞳孔地震。也确实是德奥音乐剧的明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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